七

从后院跑出去，但双芳被打痛了，跑不了多远……街上有人认得他是巷口开饭馆的，来了不少人阻止他，我才活了下来，趁这人群散乱我走了，我只回头看了一眼，他的目光悲愤，一直注视着我。我找来最近的郎中，有好心人将双芳抬到屋檐下，郎中看后说他又不是神仙，早就没气了，他还能起Si回生不成。”

    说到后来，鬓喜抑制不住地哭了，低头颤抖着双肩，春鸢将她搂入怀中，望着窗外的沉沉天光，像是一张网扑下来，没有罪因地罗织。

    “mama终于可以回家了……祖母、祖父和姨母接她回去的，他们让我跟他们回去，我犹豫过，但还是不肯，我知道他们近年的收成不好，多一个人和少一个人是有很大的不同的，我不想累赘他们。葬礼后，我回到饭馆，那里已经被警察封掉了，原来整理mama的东西太匆忙，带不走所有，我偷偷翻墙进去，把能带走的都带走了，之后就住在这里。村子里有个姓白的姨娘，我每天去跟她整理草药，她拿去街上卖到钱后会分我一些，之后我都空闲着，就到这里等你。”

    春鸢说不出话来，眼泪落到快都烧成灰烬的炭盆里，像是祭去的三茶五酒，脑海中尽是那个穿着蝶翅蓝衫的沉默的nV人。她本身黝黑，身骨又瘦，逆在昏暗无灯的光里，就和暮sE融为了一T，无声无息。可她开起玩笑来，是很有趣的，她说春鸢和鬓喜都是瓷捏的，而她是泥做的。大地回到了大地，还在生长着的走过脚下每一寸，却是云泥路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