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四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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古怪来,又说不清古怪在哪里,只拥着人睡下。 后半夜他察觉不对,起来探怀中人的呼吸——竟然没有了。 ——他死了。 道人下意识地想到。 他真的死了吗? 道人不敢置信,他抽出玄鹤唳天,紫黑色的剑身煜煜生辉,携着雷霆之势朝着一动不动的男人斩去。 “当——” 一声重响。 那名剑斩穿了半张床,剑尖紧紧挨着男人的脖子。剑刃擦着了他的皮肤,渗出一点血来。 如是男人依然没有动。 一种不知名的感情升上了道人的胸腔,巨大的,磅礴的,难以言喻的感情,变成了一只怪物,摧枯拉朽地撕扯着他的胸腔。 我这是怎么了? 他头一次茫然无措起来,不知道如何是好,他问自己怎么了,得不到答案。 心里的怪物张牙舞爪,迅速膨胀,无形中扼住了他的咽喉,他几乎喘不过气来。 ……我怎么了? 他又问了自己一遍。 自从五年前入无情道,一切感情都淡漠起来。不在乎,就不会难过。无情,就不会受情伤。 他有欲望,那只是原始的本能,可他绝不会再为所谓的欲望投入任何感情,半点儿也不,绝不。 ……那他到底是怎么了? 他只是心里好像空了一大块,无情道,剑法,和华山之巅的雪,通通成了虚妄,无论什么也填不满了。 他按住自己的胸口,那里还有一颗心脏在跳动,强健有力而富有节律。 他把手放在男人单薄的胸口